凌云栖

一雁度南楼

【FB/罗齐尔】燃犀照夜(5)

我回来了,这一章非常长,要开始对手戏了!

@竇児 謝謝陪我讨论剧情和小姐姐,答应你的有点晚,请不要介意ヽ(≧Д≦)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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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可一点都不愉快。

现在回忆起来,我可以理智的说,我不过是被卷入了一场混合着金钱,桃色,阵营,家族内斗,权力更迭的舞台剧,看似发挥自由,实际上不过是沿着剧本的套路跳舞。

只是那个时候,我觉得天都塌了下来。

事情起源于我亲爱的蒙娜姑姑,很长一段时间我只记得她是我的亲戚,被家族抛弃的哑炮,守寡的夫人,却忘记了按照巫师的标准,堪堪40多岁的纯血统夫人,还是有着在男人中周旋的资本。何况在德国人看来,和哑炮通婚并不会“明显的”导致子女失去魔法能力。

一时间,我注意到了姑姑和情人的来往。

直到维也纳寒冬的夜晚,我在出门前被她拦住,虽然很是奇怪,却还是听从了吩咐上楼。这也许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震撼到说不出话来,记忆犹新。

我的姑姑几乎全裸的站在落地镜前,只有肩头的羊毛披肩垂下。随着我尴尬的视线,我注意到她肩胛骨下微妙的圆润,还有小腹的弧度,若隐若现。

毫无疑问,她怀孕了!

我还在猜测孩子的父亲,更是在猜测“姑姑怀孕这件事”和我的关系,耳边传来她的解答:“我猜到你会惊讶,但也不用这样吧。”她指了指我微微颤抖的手,“你会有一份好嫁妆出嫁的,我保证。”

也许她以为我在担心钱和地位,不过那个时候的小姑娘还没有想到这么多。可是她如此利落的挑明,反倒让我无从事索,严格来说,我并没有取得她财产的资格,毕竟那些钱来自于早逝的姑父。

“那您?”话被粗暴的打断,姑姑褐色的眼睛在镜子里严厉的看着我,“你认识魔法部高级副部长坎特伯兰-蒙特贝洛先生吗?”

我点了头,“姑父的······远方堂兄?”这样出名的人物,我不仅在蒙特贝洛的家族宴会上见过,也在维也纳的无数豪华宅邸里见过。蒙特贝洛家族有不少支脉,但是名声却大不相同,有几支为了钱和地位甚至娶过麻瓜妻子,常年被保守纯血统鄙视;还有几家则是势力浩大。

我的姑姑嫁给了全心全意在麻瓜界发展的一家,而这位高大威严的副部长,则来自显赫的一家。不仅有着贤惠高贵的妻子和孩子,还有着一个担任报纸主编的弟弟,功成名就。

我的姑姑则开口解答我的困惑:“文达,他没有儿子,可是他的妻子已经生不出孩子了。”抚摸着自己的肚子,好像捧着一块绚丽的宝石。

“为了一个继承人?”我脱口而出,姑姑点了头。

她凝重的穿好衣服,为我倒了一杯酒,深红色的波尔多如同血液一样流淌着,让人觉得并不是很舒服。“对于我们,生活不至于爱情和风流,但是没有它可不行。放心,”她的手一抖,“他可不能是我的儿子,只会是副部长的公子。”

末了她狡猾的一笑,“蒙特贝洛先生是个好先生。”我一下子读懂了她的意思,这不过是一场夹杂着欢愉和禁忌的交易。

后来我发现,这位位高权重的先生不时出入姑姑的宅邸,不过他归于小心,每次都带着一个小精灵掩饰行踪。我从来都没有正面见过他,不过每次都能收到小精灵送来的纸条和一件小礼物。

他请我照顾蒙娜姑姑,让她平安。

好几次之后,我漫不经心的接过一张便条和一件头饰,以“亲爱的侄女”开头,却带着犀利的暗示

——请亲爱的罗齐尔小姐按照这个古老的魔药配方,配置一些安心的药剂。

即使我不确定药剂是否真的有效,我还是照做了,按照配方买了药材,然后督促我的姑姑饭前一滴,饭后两滴。甚至面对孕妇的无理取闹“这玩意儿真难喝!”,我也尽心尽力的劝她为孩子着想,为自己着想。

如今回忆起来,当时的我愚蠢的可怕。以至于后来,我坠入了万劫不复。

10月22日的下午,我记得很清楚,蒙特贝洛先生来这里小坐,听姑姑说,他不值怎的对药剂起了兴趣。我在走廊上看到他闻了闻,还开起了药剂颜色的玩笑,说这水晶瓶子里的棕色液体像姑姑的头发,让人沉迷不已。最后他还尝了尝。

原本装在小杯子里里的药水,随后被证明加了一点迷情剂。本来不过是情人的手段,可是我,我们都没有想到,药剂原料里的艾尔角,竟然成了送这位副部长去见梅林的利器。

我记得治疗师出示的大段报告——患者由于艾尔角过敏和大量入于催眠药剂,就医不及时而死亡。

这下子很是麻烦了,当我想要洗脱嫌疑时,那张写着药剂配方的羊皮纸,从我的抽屉里消失的无隐无踪,更不要说那个传递纸条的小精灵。蒙娜姑姑等在医院里,我则不顾风度的去了副部长的家宅,毫无所获。

第二天我发觉姑姑成了大众的谈资,第三天就更糟了。新的未亡人以“故意谋杀”为借口,把我的姑姑请到了审判庭。没有人愿意得罪尊敬的副部长夫人,不仅因为她来自德国最古老的家族之一,还因为她的夫家只手遮天。

她说:“我的丈夫从十一岁就知道自己对艾尔角过敏了,才不会如此不在意!”

“连配方都没有,谁能证明你不是用毒药来蓄意谋杀?”

“没有证据证明配方的用途和来源,你的做法让我拿到怀疑。”

这致命的问题只是第一波,我起初以为不过是正室夫人对于私生子的手段,毕竟她只有三个女儿,在萨克森法的德国,没有办法继承任何东西。好在她是个孕妇,法律禁止了对她的审问,还可以喘半口气。

我明白再如何焦急也改变不了现状,唯一的法子是和那个夫人达成和解,甚至把儿子无偿交出去,用不可饶恕咒阻止生母的秘密泄露,为了保命,我们都不在乎了。

可是第二天我也被传唤走了,不过不是被魔法部,而是被另外两个毫无表情的黑衣人。幻影移形 的瞬间被骨节粗壮的手抓住皮肤,在他们的触碰下我微微战栗,实力上的压迫过于明显,散发着不属于常人的寒冷。

我来到一座从没见过的大厅内部,被粗暴的丢到了椅子上。

房间里温暖如春,装饰着典雅的雕塑和花纹,甚至还有着堆积如山的藏书,我却入堕冰窖,凭着接触和直觉,我不觉得这和那位蒙特贝洛夫人有关,她一定没有这个手段。

我觉得我得罪了别的大人物。

事实上我的预感非常正确,在面前出现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,有人低低的喊了一声,我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触碰茶杯。“夺魂咒!”我却无力反抗了。

有不清晰的声音穿过迷雾:“蒙特贝洛副部长是怎么死的?”

我拼死拼活和意识中的沉沦做斗阵,有蜜糖的香气刺激我的鼻子,还有一声一声声嘶力竭的哭喊“文达”“亲爱的女儿”“我的侄女”“疯子!骗子!愚蠢!”,指责和谩骂穿过时间把我砸的天翻地覆,仿佛又让我回到了从前无助的时光。然后缓缓向着意识海的深处划过去。

可是不如我所愿,大脑仿佛爆炸了一般,有另外一股力气拖着我的记忆往外走,药剂,羊皮纸,宴会,美食和衣服,落地镜前的人影。。。。。。一切胡乱组合安放,嗡嗡作响,甚至我觉得出现了幻觉,有一个带着假发的小精灵在桌子上吃饭。

过于荒唐,可又过于真实,过于喧嚣。

到了最后,我下意识的模模糊糊开口:“是药剂,配方是。。。。。先生。。。。小精灵”最后针扎一样的疼痛让我大喊“啊!”,然后折磨停止了。
我大口大口的喘气,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茶杯里可能惨了吐真剂,还有夺魂咒。那么是谁?
“罗齐尔小姐,蒙特贝洛先生是怎么死的?“又有人问了一遍。

我沉默了,不是蒙特贝洛夫人的人,她至少不会同时对我用吐真剂和夺魂咒。可是我没有丝毫证据佐证清白,说实话,毫无用处。

当时我的脑子里滚动过之前的想法——为何不把事情推到蒙特贝洛先生的敌人身上呢?恰好,也许有一个“藏的很好”的敌人——他的弟弟,报纸主编阿尔伯特-蒙特贝洛。

这并非我心血来潮的自救,而是脑中已经有了模糊框架的故事。
一个只有女儿的家主,一个有着儿子的弟弟;一个行动鹰派的强势官员,一个被资本绑架不断变换笔杆子的主编;一个婚外偷情想要继承人的男人,一个野心勃勃的丈夫。在加上她们的妻子和舞会的流言,
多好的故事啊!

在无助而陌生的情况下,我决定拼死一搏。当然,最后救了我和姑姑一命。

我怯生生的抬起了头,挤出了几个词,看着羽毛笔写下:
“我受到阿尔伯特-蒙特贝洛先生的致使,用过敏但不致命的药草杀死了他的哥哥。阿尔伯特先生许诺我和姑姑能继承财产,许诺扶持这个未出生的孩子。”
“我和阿尔伯特-蒙特贝洛先生交往,被他骗施了夺魂咒,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蒙特贝洛夫人嫉妒我和她的丈夫。”

突然间我面前的笔消失了,帷幔被缓缓拉开,天光涌动万物开场,君王踏入他的王国,
“真的吗?”
我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。
我违心的点了点头。

“彻底毁灭一个家族,应该比除去一个人有用。”我那时真是大胆,垂死挣扎中居然能编出这种话。

我猜测面前的人并非是单纯的杀人报仇,因此口出狂言,玩命一搏。如今我还活着,该是赌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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